思君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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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朱标之成为自己儿子怎么破

本场番外为五一特别篇,与正文是有联系的,但相关性我就懒得说了。


让你们的小心心小手手和评论来的更猛烈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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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二十五年,大明王朝第一任太子朱标去世,他的去世带给整个大明王朝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皇帝日渐年迈,太子去世,整个帝国开始散发出一股暮气,年幼的皇孙,嚣张跋扈的武将,朱标床前朱元璋死死地握着儿子冰冷的手,努力地哈着气,试图让儿子能够回温,他没有说话,整个人像失去灵魂的行尸走肉,却连眼泪都不见一滴。


此时沉浸在丧子之痛的朱元璋没发现,跪在朱标床前的“朱允熥”眼中流光一闪,整个人的气质在悄然变化。


夜深,“朱允熥”悄悄来到灵堂,看着那个沉睡在棺椁里的熟悉的男人,久久不语,或许,没有人知道一闭眼的功夫再次睁眼却是亲眼看着自己的尸体那种感觉,是的,他便是刚去世不久的皇太子朱标。


他也不知道为何会突然间就变成了自己的三子允熥,更不知道允熥到哪里去了,他从来不信神不信佛,这次对他的冲击其实并没有他表现的那样淡然。


“谁,谁在那里?!”一声怒喝声打断了朱标纷飞的思绪,朱标这才看清在这低沉的烛火中的灵堂中还有一个熟悉到极点的人。


“孙儿参见皇爷爷。”朱标收敛心神,大大方方站了出来,看着老父亲越发苍白的鬓发,朱标心里难受,却因为如今这个尴尬的身份不能表现出来。他知道,他的父亲不是一个温和的老人,多疑是刻在他骨子里的。


朱元璋顺着烛火看着火光照映下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恍惚了一下,“标…标儿?”


朱标闻言一僵,悄悄抬眸看向朱元璋却发现对方一副失神样,酸涩涌上心头,压抑下翻腾的情绪,道;“皇爷爷可是认错了人?”


朱元璋方才回神,颓然地摇摇头,喃喃道:“不是他,不是标儿,标儿他…”朱元璋语气哽咽却说不出那个忌讳的字,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刻他才能将脆弱稍稍表露。


“皇爷爷,夜深了,回去吧,父王在天之灵看见您这样也会不安的。”明明他此时最应该做的是降低存在感,可看着昔日尊贵强大的父亲因为他悲痛至此,朱标还是没忍住开口劝道。


朱元璋一眼不落地看着这个陌生的孙子,是的,陌生,他从来政务繁忙,分给家庭的时间少之又少,尤其是妻子和大孙雄英去后更甚,而朱允熥因为当年的那件事又素来不得朱标宠,更是不可能见到了。


看着眼前这个孩子,听着那句熟悉的劝慰,他的眼前浮现的却是十年前的往事。


……


洪武十五年,马皇后去世,一年之内,接连丧子丧母的朱标却还要强打精神背负起属于他的责任。


看着父亲悲痛欲绝残暴狠厉的样子,朱标终于忍不住了,他原以为给父亲时间他会慢慢走出来,可他还是低估了他娘在父亲心中的地位。


“爹,夜深了,回去吧,娘在天之灵不会愿意看着您这般的。”


朱元璋闻言转身,看着已经可以与他比肩的儿子,微微叹气,道:“标儿呀,咱这条命啊,是你娘在战火中救出来的。你娘嫁给咱的时候,咱还只是一个无衔小兵,这么多年她跟着咱风里来雨里去,没过过几天好日子,咱,心痛啊!”朱元璋激动地捶着自己的心口,眼眸发红。


“爹,娘在世时常跟孩儿说,您是她心中的英雄,是她最骄傲的丈夫,她能嫁给您啊,是她的福分。”朱标倒是没说谎,就是稍稍省了些内容罢了。


朱元璋何等了解这个儿子,嗤笑道:“标儿呀,你是老子儿子,你撅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要放啥屁。就你娘那性子,定是还要接一句‘你爹他娶了我啊,更是他朱重八的福气呢’。”提及妻子生前,朱元璋的心情也好上了些许。


朱标习惯了他爹时而粗鄙的话语,只摇头淡笑不语。


……


思及往事,朱元璋沉郁的心情却还是没有缓和上几分,当年妻子去世,他还有儿子陪着,他还企图给儿子留下一个更加强大的江山,可而今,儿子也走了,他的身边只剩一个素日里不怎么亲近的孙子了。


“允熥,咱再陪陪你爹,你还小,灵堂阴冷,回去歇着吧。”朱元璋启唇,这是他自太子朱标去后第一次说这么温和的话,声音带着些沙哑,难得温和却又不失威严。


朱标低头看了看自己这个过于瘦弱的儿子的身子,一股难言的滋味涌上,又看了看曾经顶天立地的父亲已经有些佝偻的身姿,不自觉地咬了咬后牙槽,道:“皇爷爷,您关心孙儿孙儿又何尝不关心您呢。皇祖母要是在看您这么不爱惜自己定要数落您了。”


朱标这么多年,到底是深谙了劝爹大法。


果然,朱元璋松动了,可是看着爱子孤零零地躺在冷冰冰的灵堂,朱元璋如何迈得动离开的腿啊。


“若是你祖母还在,看着你父王就这样英年早逝该多痛苦啊。”朱元璋不由得感伤,那个记忆深处丝毫不能忘怀的女人呐。


朱元璋的话让朱标意识飘远,他的母亲,是一个目光长远恩泽万民慈爱贤惠的女子,他还记得,母亲对他的殷殷教诲,父兮生我,母兮鞠我。抚我畜我,长我育我,顾我复我,出入腹我,马皇后对这对父子的影响可谓深远。


这一夜,“祖孙”俩在这灵堂待了一夜,朱标不知道的是,他在悄然改变着朱元璋的选择。


……


自那夜后,“朱允熥”彻底进入了朱元璋的视线范围,太子已逝,朱元璋再悲痛却也只能深埋,他不仅是一个父亲,更是大明帝国的君父。


他要为帝国选择新的,继承人。


……


一个月后


“允熥,你觉得,你那些皇叔和允炆中,谁更适合做储君?”朱元璋边批着奏折边问在旁边书案埋首政务的“朱允熥”。


朱标闻言抬头看向他爹,眼中难得布上了疑惑,那双酷似“朱标”的眼睛仿佛在问“那个位子不是我的吗?”朱元璋被看的一愣,越来越像了,很多次,朱元璋看着这个孙子总会有一种朱标还在的错觉。


“老…二叔朱樉残暴不仁,三叔朱棡为人娇纵,皆非明主。”老朱家真正的长兄如父,朱标对于这些个弟弟,再了解不过,他们兄弟这一辈,或多或少都有些毛病,或大或小。


“老四和允炆呢?”朱元璋又问道,急脾气的他在这个越来越像儿子的孩子面前总是生不起气来。


“老四是合适的,但他身份不合适,若立老四,老二老三定然不服,届时恐生祸患,您不会选他的。”


朱元璋点点头,眼中闪过赞赏,对于这个孙子,他越发赞赏了,标儿呀,你给朕留了一个好孙子。


“至于朱允炆,”朱标闭了闭眼睛道,“他还是有孝心的,但是天性薄凉,虽说天家无亲情,但他过于薄凉了,又是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的性子,对外人太过亲近信任,对自己的家人、亲信又太过严苛暴虐,他处处学父王,却是东施效颦,只有小聪明,没有大智慧,他不合适。”


知子莫若父,朱标虽然常年忙于政事,却到底还是了解自己儿子的。


“标儿…”看着他畅畅而谈的样子,朱元璋失神地唤道。


这种情况出现过几次了,每每朱标只能装聋作哑,他倒不是不想道出身份,可冥冥之中总有什么让他无法开口。


试过几次过后他也就不再尝试了。


好在朱元璋的失态也就几秒钟,恢复过来他还是那个杀伐果决雷厉风行的大明洪武皇帝朱元璋。


“来人,为太孙更衣!”


朱元璋一声令下,宫人捧着太孙服饰鱼贯而入。


大明建国之后恢复的是唐礼,虽然平日宫中穿的束腰衣服,多少有些前朝的蒙元的遗风,但凡是这种重大礼节,都是隆重的汉家礼法。


一套衣裳,差不多小半个时辰才能穿好。


就连鞋子袜子都有特别的规制,除了身上穿的,还要配上龙纹绶带,玉佩玉带等物。


这些还不算,接下来还有冕。


顾全捧着一个漆盒,跪在“朱允熥”的面前。


朱元璋亲自打开,取出其中的旒冕,戴在跪在面前的朱标的头上,轻声道:“你的父亲朱标,是咱最优秀的儿子,是我大明最优秀的储君,望尔以他为榜,以黎民为重。”


皇帝是十二旒,亲王是九旒,而皇太子是十一旒,“朱允熥”这个皇太孙自然也是十一旒。


旒冕又叫平天冠,它的顶部是一块玉板,下面套在头上的位置中,穿插着一根金簪,四周镶嵌着金边,但通体还是故意涂抹成了黑色。


前后两边,各垂着十一道,丝线穿着的各色宝石珠子。


朱标戴上冠冕的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他当初成为太子的那一刻,储君的责任,天下的倚重,君父的倚信,再一次压到了他的头上,好在他已不是当年那个小小少年。


“孙臣谨遵陛下教诲。”以一个成年人的心态再次接过那个位子,是一个很稀奇的体验。


洪武二十六年,“祖孙”俩第一次爆发争执,原因,便是对于那些开国功臣的处置问题。


朱元璋对那些骄兵悍将已是忍耐已久,可往年因为朱标还在,且能将他们收的服帖,自然也可以容忍,可自朱标去后,虽然“朱允熥”给他的感觉越发像朱标,可他还是不能安心,他想要给孙子铺平所有道路,就像当年对朱标一般。


“陛下,您,就这般信不过我,信不过我朱允熥可以收服他们吗?”朱标的话让朱元璋呆滞住了,不信吗,这只是一个孩子,就算再像标儿也只是一个孩子,他,该信吗?


朱元璋就仿佛一个想要给孙子最好的一切的普通老人,可却又无法放心地放手让孙子自己去飞去闯,他已经不再年轻了,人老了,面对至亲心便软了,他当年可以放手让朱标去闯,而今却无法对朱允熥放得下手了。


朱标也能理解,更明白他爹对他,不管是他还是朱标的时候还是现在,都好的没话说,可,过于沉重的爱护只会成为折断他翼翅的枷锁。


“皇爷爷,儿孙自有儿孙福,您便让允熥去试试吧,我大明,立国不过二十六载,漠北尚未收复,任何人才的流失都是我大明的损失。”朱标深吸一口气,放轻语调,眼中带上期望。


朱元璋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去吧,你和你爹,真是一样的倔强。”


朱标笑了,“我和父王如此,也是您给宠出来的罢。”


“你们父子啊,生了一张惯会哄咱的嘴。”朱元璋没好气地道。


……


凉国公府


本是带着一腔怒火而来,可看着眼前眉宇染上哀愁的大将军,朱标不由得放缓了语气:“孤的来意舅姥爷应该也明白了,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找死?”


“殿下长大了,末将还记得,当初殿下出生的时候的样子,那些年,先太子殿下因为那件事迁怒您,咱也看在眼里,可,先太子是咱的主君,亦是咱的外甥女婿,咱不会做任何背离他的事。”提起那个丰神俊朗权势无双的男人,硬汉如蓝玉亦不由得柔和了脸色。


朱标再次从他人口中听见往事,想起曾经的情义,在过去数十年的征战岁月里,作为朱元璋的长子,他与这些人一起喝过酒、一起杀过敌,一起征战天下。


作为大明的继承人,朱标无疑是最合格的那个,有朱标在的场合,那些皇子,永远便只能做那背景墙,谁敢与他争锋。


在武将中,他备受崇敬,没人对他不服,对他不服的自会有人为他出头。


而这些淮西勋贵,本就是他的父亲赠与他的最大的势力。


二十五年,无人敢与他甚至能与他争夺权位那可不仅仅是因为他帝皇嫡长子的身份,更是因为他与洪武大帝比肩的权势势力。


“蓝玉,父王曾与孤说起他与您之间的情义,您不该是不知进退之人,何必自毁?”


蓝玉看着眼前的少年,一阵恍惚,“太孙殿下,有没有人说过,您很像先太子?”


“孤是父王的儿子,自然像父王。”何止是像呢,本就是同一个人,不过朱标也发现,他的容貌在慢慢变化,曾经朱允熥这张脸上长得像先太子妃的地方在慢慢往他前世变化,若是许久不见定会有人将他当做朱标,虽然他本身也是朱标。(解释不清,懂得都懂)


蓝玉看着眼前少年,感慨道:“命运无常,最该活着的人却躲不过无情的天命,最该死的却尚且苟活。”


“蓝玉,不可妄自菲薄。”蓝玉,是明初三十六开国功臣后唯一一个开国后以自身军功封公的,在朱标眼里,他有骄傲的资本,再说,作为君主,一个没有半点污点的武将和一个污点与军功并重的还沾亲带故忠心耿耿的武将,自然是后者更能让君主安心。


蓝玉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们父子,真像。”


这一日,君臣二人相谈许久,那一日后,凉国公主动请罪,以国公爵位换改过自新的机会,朱元璋同意了,蓝玉屡立战功却面临封无可封的局面亦是朱元璋心里的疙瘩,底层出身的他最是明白人欲之无穷尽也。


……


洪武三十一年,洪武大帝朱元璋的生命终究走到了尽头,朱标紧紧地握着父亲已经皮肤松弛的大手,泪无声滑落,曾经这双大手将他捧至头顶,曾经这双大手牵他走至那个高位,曾经这双大手为他抚平荆棘,曾经这双大手予他疼痛,可如今,这双大手却仿佛失了力气,任他如何紧握却已是无法再给他回应。


“允…允熥,善待,善待你那些叔伯…”朱元璋看着眼前的孩子,虚弱地交代着作为父亲临终的嘱托。


朱标一怔,含着泪点头道:“只要他们不危及大明江山,允熥不会刻意动他们。”不涉及江山,他们是兄弟是家人,可涉及江山,那么他们只能是君臣。


朱元璋费力地点点头,又笑道:“允…允熥呀,咱,还是没能看着你,你的孩子出生了,去将,将那书架上那个锦盒拿过来吧。”


朱标沉默地轻轻放好朱元璋的手,起身按着他的吩咐拿了过去。


朱元璋费力地想要打开却终究没有力气,朱标默默地打开,只见里面放着一个特别眼熟的平安锁,眼眶瞬间湿润,他记得,他从小就有一个一样的平安锁,不过是木制的,他娘说那是他爹知道他出生后亲手为他雕的,后来长子雄英出生后,他爹送了一个一样的但是更加精巧的金制平安锁,和这个正好是相同的。


“本来想,等咱重孙儿出生,咱亲手为他戴上的,当年你大哥呀也是咱给戴上的呢,可是,咱等不到了,你,到时候,替咱,给他戴上吧。”朱元璋语气渐渐虚弱,朱标哽咽着点头,说不出话来。


“莫哭,标儿莫哭,爹会护着你的…”朱元璋目光涣散,费力抬起想要为朱标擦拭眼泪的手尚未碰到他的脸颊却颓然滑下。


“爹…爹!”朱标瞬间崩溃,六年了,他已经有六年没能叫过一声一声“爹”了,他顶着朱允熥的身份过了六年,他爹无数次的因为他而失态,可他确实无法承认,而今却再也没有承认的机会了。


洪武三十一年,洪武帝逝,皇太孙“朱允熥”即位。


[滴…]


[游戏结束]


[请游戏玩家退出游戏]


一阵机械音让沉浸其中的游戏玩家穆君霖一脸沉重地从那个私密的VR游戏室走出来,游戏中发生的一切真实到令他无法自拔,身为游戏人的他却仿佛被游戏中的棋子操控,这样的技术……


穆君霖震惊过后涌上的却是产生了深深的担忧,不过,此时他脑海中还在回绕着朱元璋临终前那一句“标儿”,知子莫若父,或许朱元璋最后是认出了他的吧。


一场游戏,入戏的何止是戏里人,本该是戏外人的他不也因为那段父子情而沉迷其中久不能释怀。


[滴…]


[游戏玩家穆君霖,本场游戏积分8.3分]


[总分排名NO.4]


[请再接再励]


[下一轮游戏即将开始,请游戏玩家君少卿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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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糯糯@喜欢发糖的糯米糍 投喂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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